Toriko

忙忙忙

 

[刀剑乱舞-浦乱]红花盛放之时。

好久沒更文,就這樣吧。

因为不知道该是乱浦还是浦乱所以两个tag都占了()有点抱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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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黑的天空似用过许久的抹布一般覆盖在本丸的上空,只是这块抹布上更多的是沾染上了灰色的斑斑点点的灰尘,如同发散开来的雾气一样,灰霾洒落在空中飘浮,不知不觉地被吸附在世间万物上。太阳被乌云深深地遮掩起来,只有些许的光在时有时无的云层之间的缝隙里投下来。

本丸里种著的几棵正盛放著浓艳的绿意,在这时也挺直在那裡,又或者是无精打采地僵直在那裡,根部也大概呼吸不了罢。旺盛的夏花夏草耷拉著脑袋,在池塘面上飘洒著的花瓣一动不动地在原地。鸟在叫著,却见不著它们的踪影。再后来四周突然变得安静下来,静得刀剑男士们每一根神经都紧绷起来,时间停止了一般,只有莺丸的茶杯在空中缓慢地移动著。不久再次恢复平静。

暴风雨前的平静一般,也许说得上寂静。本丸没有一个午后如此安静过。

平时都是博多和长谷部坐在一旁一边记账一边有说有笑地打闹;太刀们围坐在莺丸的周围谈论著今天的茶水能否称得上醇香;萤丸抢走了次郎的酒弄的次郎满屋子追著跑;一期一振坐在一旁看著短刀弟弟们趴在池塘边看著龟吉和鱼儿们抢食——基本上是龟吉抢不过人家而游到一边生闷气;这时浦岛虎彻便会跑到那边摸著龟吉探出水面的小脑袋,笑著给它递一块肉,顺便看过短刀那边做个鬼脸吐个舌头。

可那天不同,空气就像静止了一般的,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太刀们身上的伤口散发出的淡淡血腥味,在没有空气流通的房子裡聚集并且扩散,钻进他们的鼻腔裡,深深地刺进他们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出阵前也是如此一番景象,灰濛濛的天空中夹杂著烟尘味,丝丝缕缕的硝烟的气息打起了刀剑男士们的精神,又似在预示著什麽似的响起了悲壮的战歌。

出阵之前,马棚旁的浦岛正在照料著准备骑上的马——小云雀。「好啦好啦不用太担心啦你。回来就有乾草了喔。」一边抚摸著小云雀的鬃毛一边安慰道。但是马可听不懂啊,翘著蹄子乱跳著啼叫,眼角处好像有些许泪液的眼睛望著浦岛。「乖孩子⋯⋯。」继续顺著小云雀的毛,声调低了下去。

「浦岛,怎麽了?」传来的是乱的声音。浦岛抬起头踮起脚尖以避开马的视线阻挡,见他人的长髮在冷风中飘逸著,短裙下的双腿似隐似现。浦岛揉了揉眼睛,再次看过去,什麽嘛⋯⋯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吧!这麽想著回答了对方。

「很烦躁吗?」乱低下身,深邃的蓝色眼睛看著小云雀玻璃状的大眼睛,他看见了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下一块石子一般波澜起伏。不过好在至少安静了下来。「所以说,要和浦岛一起出阵呢!要打起精神喔!回来给你干草吃!」

浦岛心想这个人挺厉害的,能很快地让一隻烦躁的动物安定下来,的确是他所力不能及的,也是他所欣赏乱的一点。「那个,你不感觉有点不安吗?」浦岛走上前去,手指轻轻撩动耳边的头髮,在阴天依然稍稍焕发著丝许亮光的头髮。「谁知道呢⋯⋯?不过,我们还是尽力而为好了。」对方笑著说,眯著眼似弯弯的镰刀。


六把刀,六匹马,加上带上的刀装,这样的一个队伍出发了。临走前带队的兼定笑著对审神者说:「没事的没事的!一定会成功回来的哦!不要被坏天气打扰心情啦。」审神者这麽听著也稍微心情安定了一点,但还是担心地拿出了两个御守「给那俩孩子,我有点担心。」而后是身旁站著短刀们的审神者揉著秋田的头髮,目送著他们前往厚槛山的背影。

浦岛在与对方战斗的过程中也有稍微注意著乱,他总觉得有些许不对劲,可是是哪裡不对劲呢?橘色的长髮在空中飘逸,在对方抬起腿的那瞬间,空气似被他所剖开,所击碎一般的力量由此而出,紧绷著的双手肌肉抓住手中的刀投射出去,银色的弧线下所见穿著的花边裙在被不断掀起,似舞者一般的战斗。可是在平时的战斗不同,浦岛和乱著是是带著御守的,大概会增加点负担吧。可是乱仍能做到这麽轻快地发动攻击呢。

过了一个又一个战斗点,马跨过一条又一条山涧,穿过一个又一个小树林,偶尔遇到一片草地尔稍微停下吃草。即使是这样,马也和刀一样会疲劳的,乱的坐骑松风在长途跋涉之后力不从心,在弯道上把乱给甩到了地上。「疼⋯⋯。」躺在地上用手肘撑著地面这麽轻声叹道。浦岛见状立刻停下马跳到地面上,衝到乱的旁边,立马蹲下仔细地看着乱手臂上被擦伤的地方,给他揉揉周围的皮肤顺带着吹拂走灰尘。当然他也有点怪罪地瞪了松风一眼,松风也似乎看出了什么,低着头吹着风不动。


狮子王骑著马过来了:「浦岛,不能怪松风啦。马也会累的嘛。」浦岛立刻把头转了过去,充满疑惑地看著「可是⋯可是乱他。」「没事喔,摔下来而已啦,没什麽大碍的喔。」说著乱扶了一扶身旁的大石块,支撑著自己站起来。「你真的没事??⋯」「没事!浦岛,你要相信我喔。」额头轻靠了对方的额头,笑著说。

浦岛的脸上瞬间泛起了红晕,脸转向一边地说「好吧⋯你要坚持下去喔。」兼定这时开口了「我们要赶快啊,在这个地方后面的敌军残馀很快会追上来,我们要事先整理好阵型才能应付啊。与其这样还不如赶快进发前往下一个战斗点吧!」「哟!」马儿再次加快了脚步,身后扬起的是滚滚沙尘。

在离开时兼定似乎看见有什麽在乱跌落草丛裡闪闪发亮,可是究竟是什麽呢?不过念在要赶着不被后方的敌人追上,又要尽快赶到下一个战斗点,索性算了不管了。


在意料之外地遇上了检非违使,而且是在倒数第二个战斗点上。返回还是硬上?后方肯定还有敌军的埋伏,可是检非违使又太难缠,怎麽办?如果返回的话打退堂鼓也太令人失望了,但是如果正面上的话,太刀和打刀们还好,最重要的是浦岛和乱两人啊。兼定在马上不安地用手揉搓著眉心。

「我们的话,一定没关系的喔。浦岛,你说是吧?要加油喔。」这麽说的的乱脸上浮现些许笑容,有带著几分无奈,在这最后的关头,在离开本丸这么远的地方,是生亦死便在此一搏了,虽然还是带上了御守,但是受伤的感觉真的不好受啊。这么想着的乱眺望着远方群山,发丝在风中微微飘扬。浦岛看著他,也心领神会一般地点了点头。

烛台切给出的方法是丢硬币,正面就走人,反面硬上。在他抛出硬币到落地的那段时间,四周的空气都凝固了,大家都在祈祷著:正面朝上,正面朝上。然而事与愿违,赫然的反面出现在大家的视野裡。大家面面相觑,半天不知道该做什麽好。

兼定的索敌又失败了,而且在碰运气这方面再次输给了天意。如灰濛濛的天空一般的,这次的运气真是糟糕透了。都没想到的是检非违使竟然选用了对他们不利的逆行阵,就算刀装帮他们挡住了些许伤害,但他们都已经意识到,这是一场激烈的战斗。

浦岛所没料到的是,平时算不上特别认真的打刀和太刀们在此刻竟变得如此团结和激进,如同狂热份子那样打击著对方。虽然他们都明白,不解决掉对方,便是这边的损失惨重。但是他们并没有破坏对方的刀啊,对面便像猛兽那样的刀剑男士带著壮硕的身躯和手中巨大的刀们衝击了过来,首当其衝的便是浦岛和乱两人,狡猾的检非违使念著两人好欺负,便不断地砍落他们的刀装,使他们不得不退后几步。

浦岛和乱的刀装都已经被完全击毁了,浦岛摀著左手臂上不断往外渗出血液的伤口,咬著牙趴在马背上。乱则是用毛巾摀著右肩上的伤口,用著愤怒、仇视、甚至带有些许绝望的眼神看著对方还没被毁坏的刀。但他们只能靠自己的力气坐起来,队友们都在殊死搏斗著,面对著比自己强大多的对手。

浦岛趴在马背上望著四周的景象,马脚下破碎的刀装,散落在战场上的弓箭,不远处河流从山上带来的绝望的气息,犹如河水被天空所染色了一样,夕阳在地平线处散发出最后的些许光芒,照耀在河流上染成一片猩红。高高的野草在风中摇曳,遮蔽了山崖也遮蔽了浦岛的双眼。

「浦岛!小心!」耳边传来这样的叫声,是乱的。在这一时刻,声音也就定格在这一时刻。对方还存活著的一把大太刀砍了过来,乱见浦岛这笨蛋还在心不在焉的便念著提醒他,但是因为衝来的实在是太快了,乱便从马上跳了起来,挡在浦岛前面。锋利的刀刃在不算强壮的身体上砍了下去。

金属碎裂的声音,鲜血飞溅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连同那橘色的头髮。


在草丛里闪闪发光的,是乱从马上摔落下来时掉下的御守。


队伍回到本丸时已是月光升起之时,只是一如既往的和白天一个样,灰霾依旧笼罩著整个天空,月光穿过灰霾被散射开来,变得灰暗而无生机。带著重伤而趴在马上昏迷的浦岛,仅有五人。审神者护著短刀们「乱呢?」兼定摇了摇双手捧著的纸盒子,送到一期一振面前。一期先是疑惑了一会,之后便会意了。「总之先带浦岛去手入吧?剩下的我会处理的。」一期垂下了他浅蓝色的浏海,泪滴划过脸庞滴落在鞋子上。短道们似乎懂得了什麽,不住放声哭泣。整个本丸不仅被灰霾笼罩,更被悲伤所笼罩著。

浦岛从手入室里出来的时候似做了一场大梦,揉著还在隐隐作痛的头光著脚丫走了出来。「好痛⋯⋯。」整著一隻眼望著前方的道路走到庭园,平常聚在一起玩卡牌的短刀们仅仅是坐在地上用手戳著泥土;转身看著太刀们,都仅在默默喝著茶,除此之外就没有人做其他的事情了。
「你们⋯怎麽了?」浦岛站在那裡问。没人回答。

「到底怎麽了??为什麽个个都不出声啊?⋯」他握紧了拳头。依然是没人回答。

「乱呢??他明明和我一起出阵的?」他放开了嗓子喊,脑后系头髮的绳子突然崩裂,头髮披散在肩上,耷拉著。

兼定走到他身后,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便走开了。

「不可能啊?!明明⋯他还好好的啊??难道是我记错了?!⋯⋯⋯⋯⋯你们告诉我啊,告诉我啊,乱他不可能这样的啊?!」

浦岛的脑子裡全是乱,乱在他脑中成为了混乱的存在。「我没事喔。」「你要相信我呢!」「你怎麽了?」「烦躁吗?」「要和浦岛一起出阵呢⋯⋯!」「要加油喔。」⋯⋯「我喜欢浦岛。」这样的言语在他脑内循环播放,明明说好了要一起走下去的。

记忆中第一次见面,乱摸了摸龟吉的头说:「很可爱呢!叫什麽名字?」「浦⋯浦岛虎彻!」哈哈哈的笑声传来,「我说它啦,小乌龟。」「喔⋯⋯它叫龟吉,是个好家伙呢。」这麽说著龟吉抬起了头,在乱的手指上蹭。
在马当番之后,审神者给了浦岛一小袋糖,摸著浦岛的头说「乖孩子」。浦岛高兴极了,立马拿著糖果穿过房子跑到庭院裡,在坐在草地上发呆的乱眼前甩了一甩:「糖果,要吃吗!像这样⋯先打开来,放到嘴裡慢慢等它融化,然后搓乾淨上面的糖果,对著太阳看——多漂亮!!」说著双腿情不自禁地向上抬了一下。
在浦岛的生日趴踢上,审神者亲手给浦岛做了生日蛋糕。浦岛和太刀们喝了一点酒,被乱拉了开来,被教育道:「小孩子不许喝酒!」后来带著酒醺的他回答太刀们的问题说喜欢谁时,浦岛藉著一点点酒劲说:「我喜欢乱酱!」接著便是翻天覆地的哄闹声和一期的悲鸣。乱在后来悄悄地在浦岛耳边说「我喜欢浦岛喔。」
在新年庆祝的夜晚,樱花在悄悄开放著花蕾,短刀们凑到审神者旁边放烟花,浦岛和乱坐在一边等待著眼花盖过月色。「砰」的一声,绚烂的颜色掩盖了清白的月色,各种各样的颜色投在他俩的脸上,乱情不自禁地凑了上去,轻吻了浦岛的嘴唇。「好甜。」这麽低声说了一句话,换来了浦岛连续三天的看到乱便躲开。

那些瞬间都犹如烟花一般在空中绽放短暂的时间,而又迅速熄灭了光辉,在浦岛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再次回到现实,没有开灯的灰暗地本丸,大家都在静默地坐著,仅有浦岛一个人跪在地上大声痛哭,声音逐渐变得沙哑变得细小。

那个灿烂得变得零零碎碎的孩子就站在那裡,可是我却不能回到原来的我了啊。

后来逐渐有新刀来到本丸,偶尔会提到「乱藤四郎」这个名字。陪同一起在本丸裡认识新事物的兼定会看著在一旁逗著龟吉的无表情少年说:「没有,乱藤四郎从来都没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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